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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夜车
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经常见面，虽然彼此极其期待，但还是没碰过面。再一次见到刘阁是一个星期后，他们约好了一同去桂林，那是他们期待了很久的共同旅行。
大巴晚上十点出发，不过她六点就来了，希望能给彼此留够充足的时间，能逛逛江边，每一刻她都拿捏得很准，没有什么能在她的指缝里溜走。
小洋接到她电话时，有点惊讶，也许她还没有吃饭，自己能给她带点吃喝的，到了小卖部，才发现认识五年，他居然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东西。
拎着这些东西给她时，她并没有像恋爱中的女生一样，甜蜜地等待着。小洋远远看到她托着下巴看着江，面前的江水一浪扑着一浪过来。
“嘿，坐地上很冷。”小洋说。
“来啦。”她笑得很开心，跟刚才判若两人，“不容易哦，记得给我带东西了。”
他走到她的旁边，坐下来，握住她的手，说：“刘阁，你的脸好像肥了很多啊？”
“是啊，胖了点。”她声音很轻，这种不经意的回答，既有对他追问的害怕又有期待。
“哎，你整天呆在宿舍里，对着电脑，皮肤当然不会好啦。你得多运动，多走走，排一下毒，这样皮肤就会好起来了。”
“不是啦，跟这个没什么关系。”
“我觉得室内呆久了才这样的。”
“嗯，是啦。”她觉得有些失望，他关心的居然是这个，难道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吗？
他们像往常一样在江堤逛了一圈，刘阁对他的几次亲昵行为都表示抗拒，她故意离他远一点，越这样越刺激了小洋的肾上腺激素，他追得越紧，越上劲。
“行啦！别这样，会被人看见的。”刘阁推开偷吻他的小洋。
“怕什么？你不喜欢？”
“不是，只是不合适。”
“这样，好，下次找个合适的地方。”
“嗯。”她略显失望，“总觉得我们这样显得很怪，不真实，你觉得呢？”
“是吗？我就在旁边，不真实？”
“我指的是我们的性格，爱好。你喜欢玩，到处飘，陶石说我是贤妻良母的类型。”
“我想说，我不喜欢漂，我漂只不过我还没有在那里扎根。再说，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和你同行。”
“嗯，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不想这个问题。”
他们在江边呆了很久，将近发车时间，才匆匆赶去大巴。期间刘阁提出不去桂林，因为她觉得现在已经够舒服了，不需要再折腾，小洋顺着她的意思，可她又不愿意了，觉得不去就少了一段美好的回忆，这样，不去的决心就被动摇了，可再过一刻，她又喃喃地说不去，小洋被她这种复杂的心理弄得哭笑不得。
夜里坐车是一件熬人的事情，各种疲惫夹杂在一起，人的状态随着路途的延长睡了又醒，睡了又醒，独自旅行总在这种单调的重复中熬过来的。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小洋便觉过得了这份单调，因为多了份欣慰。
小洋看着紧攥着自己手的刘阁，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的爱意。清冷的夜里，车外面罩着夜露。她在浅睡，很安静，少了以往的一些聒噪，他内心感到了些愧疚，低头，吻了吻她的短发。
清晨，大地还笼罩在一片白色迷茫时，桂林大地陡立的石峰已经显现出来了，由于地面上水汽重，山只露出了山腰以上的部分，座座耸立在白茫茫中，没有一座是连接的，像是雨后突然破地而起的春笋，每座山都显得那么孤傲。
一个人旅行的时候面对的是自己，两人旅行面对的是彼此。泛舟漓江的时候，他深刻地体会了这句话的意思。以往他在旅途观看名山大川时，往往带着一份自我的沉思，这种格调往往显得沉重而悠远。而此时此刻，感受到的是她对美景的欢喜而带给他的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