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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小白看到连连打哈欠的小洋,便调侃:“昨天混去了吗?还是窝在被窝里想妹子?小心身体啊。”
“呵呵。”小洋只瞥了他一眼。
公交的乘务员为了忽悠乘客去其它景区,说今天潮涨了,看不到天涯海角,梳理了一下乘务员的话语还是觉得满脑袋凌乱,总之就是今天不该去天涯海角。
若小洋没准备到天涯海角跟夏雨表白,八成被乘务员忽悠了。
老实说,从景区大门一进来,小洋他们就没那种放逐海角天涯的感觉,海岸线面前很远的海,也没想象中的深蓝,没有碧海蓝天那种感觉,没有想象中大,完美的期待让面前的现实像个丑小鸭。
往入口的右手边走,有一段沙滩,这里的砂特别粗硬和大粒,人踩上去,砂钻进脚趾缝里,阁得痒疼,离沙滩不远的水面上矗立着几块高大的礁石,人能沿着前面的一些小石头到达那里。
也许站在那里,看到的海会不一样。小洋想。
他离开原有的大陆,小心翼翼沿着小石头走过去,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爬上礁石顶端,终于到达了这个他期待的地方。因为礁石离开海岸线,孤立地伸进海中间,面前的这一片海得以一百八十度地展现,变得辽阔、深邃和湛蓝。因为还早,清澈的阳光斜斜照下来,并不觉辛辣,海风微微地吹着,浮荡这海面的波浪,这是一种蓝天碧海的心情,心底所有的郁闷都随之被扫去。
小洋曾在脑海里无数次地排练过,可是当他真正地站在这里时,显得有些怯场,他拿着手机,半天不敢拨通电话,之前想好的一切瞬间被抹掉了,只听到自己砰砰躁动的心跳。
老久,小洋才鼓起勇气拨打夏雨的电话。通了,还没等自己说话,夏雨在电话那头就激动起来了,小洋能想象到她正在像孩子一样蹦跳着,她来到了漠河,这里冰天雪地,到处都是白色,她正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最北边的国境线上,面前是一个俄罗斯的村庄,她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人在村里面走动,口中喷出一团又一团烟雾。
“好冷,这里真的好冷啊。听说零下三十度了。”
“这里好热,天气预报说今天三亚三十三度。祖国真大。”
“是啊,好大啊。”
“我面朝北,你面朝南,我们能不能看得见啊?”
“千里之遥,看得再远,终有限度,傻了你啊。”
“呵呵,不过你能听到。”小洋说,“我想对你说一件事。”
“嗯…”夏雨似乎料到了他要说什么,变得沉默起来。
“我,我…”
“嗯,你…”
“我喜欢你。”小洋迷上眼睛,黑暗中他心底涌起了一股勇气,从胸腔向上窜,从口中大声地喊了出来。
此刻,夏雨呆在国境线上,像被冻僵了一样,她仰起头向天空寻望,北国的阳关有些炫目,散发着耀斑,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对面村庄的屋子和人突然显得模糊起来了。她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时,一阵寒潮却重重地淹没了它,两者相遇,化成雨点,哗哗地下落。
“对不起。”小洋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挂了,自己需要解释什么吗?可这一切解释都是那么矛盾,荒唐,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她蹲在雪原中央,被冻得瑟瑟发抖,对面村子的狗不停地犬吠着,声音出奇地大。
小洋失神地看着面前这一片海,眼里充满了不解,她为什么要拒绝自己,之前这一切不是好好的吗?面前这一片海似乎并不随个人的意愿改变什么,依旧是那么宽阔、湛蓝、深邃,海涛涌过来,撞击到礁石上,激起了一朵朵浪花,往返重复,小洋突然间感悟到了这块突兀礁石年复一年的孤独。
从礁石往右看,他看到不远处沙滩的一块大石头上赫然地写着:天涯海角。坑货,绝对的坑货,这就是天涯海角,他想起刚才乘务员的话:今天潮涨了,看不到…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天涯此岸,海角彼岸,遥首相望。他多么希望乘务员说的是真啊。
到达天涯海角那块石头下面的时候,小白和小楠已在这里漫步了许久,他努力让自己笑得开心,不轻易泄露自己的悲伤,小白并没有问,倒是小楠问起了,他借口说电话打不通,夏雨没接到电话。
他们在这片砂质较为柔软的沙滩逛了一会,和众多游客挤在大石下面拍了个照,以证明来过,便沿着原路返回大门。
“看,小洋,看,居然是她,那个女人。”
“哦,真是她啊,她真来天涯海角了。”
“谁啊,你们认识啊。”小楠指着那个独自呆在礁石上的女人,她的头发被风吹乱了,面色因苍白而变得更凌厉了。她在那里喊什么,隔得远了听不清楚,她还是那样疯疯癫癫。
小洋想,也许她在喊:如果可以有爱情,我宁愿不要星星,不要月亮。我在天涯海角等你给我星星,月亮。
“什么人啊,你们认识吗?”小楠追问。
“不认识,在火车上碰到的一个受伤的“疯女人”。”小白答。
“哦,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