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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火车上,大家都昏昏欲睡,神情疲惫,虽然快近春节,始发站为海口的这一辆车上人并不是很多,小洋的身边就一直没有人坐。他在桌子上伏了一会儿,完全没有什么睡意,他一直都在纠结着夏雨为什么拒接他,她至今都没有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些日子来,他们不是聊得挺好的吗?他能清晰感觉到她对自己有意思,这不是来自一种自大,而是在两人交往中所得到的自信。想起刘阁,他感到有点不舍,现在两个女人都离开了他,鸡飞蛋打,他没捞到一样。
回到小县城正好是下午,冬日的太阳很柔软,打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归家的感觉越来越强。陶石骑着辆摩托车来接他时,他感觉这个家伙明显变黑了,穿着一对拖鞋,身上滋生了更多的慵懒。
“怎么样,滚回来了?”这是他见到他第一面的问候。
“丫的,就这样欢迎朋友的吗?”
“恶心,跟你来这一套,真的恶心。”他睥睨地看着小洋说。
“一直呆在家里吗?怎么,没打算出去工作?”
“没有,在家挺好的,帮家里干些农活,偷得浮生半日闲。”
“你是现在是终日错错碎梦间吧?当初退学就是为了这个啊,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的梦想要去实现呢?”
“这不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吗?怎样,羡慕吗?”
“真没事干嘛?”
陶石迟疑了一下,说:“上半年,我跟老爸借了十万,和一个朋友买了一台二手挖掘机,打算去工地干活。”
“怎样?还行吧?”
“半个月后,我把他转手给了表哥,这些事情真的没什么意思。”
“笨,乱忙活,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唉,说了你也不懂。”他表现得一脸怠惰,让小洋产生揍他的冲动。
“去喝点东西吧,晚上再出来逛。最近,这些大学生回来了,街上都是美女。”说罢,他便发动起摩托,拉着小洋在街道上到处穿插。
“知道吗?前两天,这个饮吧,有几个人在这里斗殴,其中有个被砍掉一个手指,据说是为了女人。唉,女人啊。”
“你怎么知道的啊?”
“出来和朋友吃夜宵,看到了,天天和朋友出来夜宵,都是聊这些八卦,县城就这么大,有什么不知道的啊?”
“下一年会去广州找工作吗?”
“看吧,我姐叫我上江苏区帮他打理生意,顺便帮他做销售,给我五千一个月底薪。”
“去啊,不去干嘛?”
“我觉得算了,这个工作我还真干不来,做销售,真干不来。我明年再看看吧。”
“有什么干不来,你懒得去做吧?”其实,在小洋看来,陶石一直是个机敏,有天赋的家伙,他想干的事情,没有什么成不了。
陶石冲着小洋嬉皮笑脸,没有正面回答。
喝完东西出来,陶石对小洋说:“打球吗?最近手很痒,一直想找人虐。”
“一直被人虐是吧?走啊,怕你不成。”
他们花了半天才绕过县城大街,那里挤满了来采购年货的人和车子,一派过年的气氛,算算,后天就是除夕了。
打篮球,身材占有优势的小洋一直不是陶石的对手,他身手灵活,总能依靠精准的跳投,迅猛的突破,从小洋的防守下投进球。小洋总想不明白,为什么陶石总能在自己的封盖下,急停后仰跳投,在几乎失去重心的情况下得分,这是技术的熟练,还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这个家伙从来就不客气,总会借着胜利打击小洋。当然,小洋也会时而打击他。
他家在县城边上,陶石是第四个孩子,上面有三个姐姐,其中两个已经嫁人了,他父亲是当地的一个包工头。他家即使到了春节,都是冷清冷清的,没有农村浓郁的过年气氛,一家人很少说话。
夜晚,他们骑着摩托出去,小县城里东西应有尽有,夜晚沿街边往下走,都是些大排档和歌舞厅,夹着各种身形,头发的人,一般孩子、中年人、老人基本都在大排档里,而进出歌舞厅的通常是些染着黄毛、绿毛二十岁左右的小屁孩,当然还有那些留着光头,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远是一排发廊,每个店里面总会坐着几个浓妆艳抹,穿着肉色丝袜的女人。客人一进来,她们总会神色慌张地留意一下周围,这才安心把他们领进里面。
“怎么,想女人啦?”陶石呵呵地笑道。
“以为是你啊,孤寡老人,你单身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摊上一个啊?随便捡一个啦。”
“人家都看不上呗。”说完,他便指着闪着霓虹光处的发廊,谄媚地笑着。
“干,傻逼才干这事呢。”
“装什么正经,一种纯粹的买卖而已,有什么可耻的?”
“好吧,你去吧,你饥渴,去吧。”说实在的,有时候,小洋的确会产生这样的冲动,把他的处男之身献给一个经验老道的女人,以摆脱那种窘迫。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但他知道,陶石绝对没有这个心思,他是那种对性保守的人,高二之后,就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女的有亲密的联系,在女生面前,他总显得很木讷。
“刘阁呢?”陶石问,好吧,小洋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不是回家了吗?你没有跟她联系过吗?”他假装不是知道,试图摆脱他接下来的追问。
“他找了个男朋友,知道吗?那家伙,我见过,样衰,比你还差。”
“谁啊?她单身了那么久,总该结束单身生活吧。”
“你就装,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陶石说,“你们整天都搞暧昧,还以为你们会成为一对呢,你怎么舍得把他推给别人啊?”
“什么推啊,我不能整天这样她搅和在一起吧。唉,反正还是朋友,有什么啊?”他该对陶石说什么呢,说因为夏雨,还是不喜欢刘阁对自己百依百顺。
“你确定,以后你不要后悔。草,我说你就是贱,刘阁挺好的…”
“你担心我们干嘛啊?你自己呢,什么时候才能告别处男身份?”
“你能不能一整天就这个话题啊?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