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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霏:一个摇滚迷的旅行观
由于手下带着一帮精神病院的病友,大家都叫我陈书记。就读于四川音乐学院,是摇滚乐的死忠粉,初三就开始听,大学除了旅行的花费,就是看Live。当然我也爱民谣,尤其喜欢西北民谣。“爱音乐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我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我一直骄傲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北方孩子的血液,这绝对和北方这片神奇和广袤的土地有关系,以致于我一直觉得成都的摇滚乐黏黏腻腻。
我也热爱电影,大学专业剪辑狗,搞后期的人都伤不起。口味喜Cult,厌爱情片。昆汀叔的脑残粉,台湾电影和港片的忠实爱好者。不到千部的看片量,让我借电影漫游了地球。也自己拍片子,小打小闹,不成气候。除了拍短片就是拍照片,只能当一个穷屌丝摄影湿。喜爱胶片,自觉数码的东西永远不能取代胶片给我带来的惊喜和兴奋。喜欢一切实验的风格,买不起设备所以成了iphone的app特效相机实验家,装了拍,拍了卸,卸了装,装了卸。
长在济南,那个老舍笔下的水城,家门口就是趵突泉,但我已经十五年没去过了。济南不是旅游城市,如果你来了只去趵突泉、大明湖匆匆而过,你一定不会再来。这个城市若要在冬天,携一壶茶短居几日,你便觉得灵魂已经和这里发生关系,也许你会品出它的包容和坦然。
大学在成都,利用良好的地理优势,大学期间蹿腾遍了祖国的西南西北。2010年北京、南京、天津、青岛、上海、成都、康定。2011年绵阳、北川、西昌、泸沽湖、周庄、甪直古镇、日照。2012年西安、西宁、青海湖、拉萨、羊湖、直贡梯寺。2013年行走北疆、台湾等等。2014年就开始忙着考研升学,暂别了旅行。从小到大我都生长在一个中国式传统家庭中,我爹打电话,都还会问我自己出去旅行,过马路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这种问题,剩下的大家自行感受。
高中毕业之前我只去过西宁(因为我妈是西宁人)和日照(我爸是山东人)。我有一个朋友,每个假期她爸都带她出去旅行,把我羡慕惨了,我又是天生不安分的射手座。我记得每个毕业同学录上我的梦想写的都是环游世界。小时候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梦想,现在看来只要你想去,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高考结束还没出成绩的时候,我就背上包和朋友去了青岛,自然是瞒着我爹去的,我想我活了18年连省内的青岛都没见过真是失败。回来以后马上要填志愿估计我爹也无心管我这个事。
但说起大一10月份那会儿,第一次说走就走去的康定就惊天动地!打那以后,我爹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内容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xxx地方发生女游客被强奸案。”
“xxx地方驴友滑坡被埋。”
“xxx地方女子被骗轮奸抛尸。”
……
每天定点给我发新闻,天天洗脑,告诫我外出猛于虎。
每逢过节,我在成都,回家要花两天,过节自然回不了家,我爹臆想我可怜的只能天天吃食堂,连学校大门都不出(好傻好天真)。大家看我大学这几年蹿腾的地方,也知道我无情的骗了我爹,为了让他老人家放心,我不得不在理想和亲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就是每次在外地,都要装作一副在学校的样子,还要花着漫游费和他打电话,其实内心在咆哮啊!从原来的为了出去旅行,天天无休无止的吵,到现在,我给他电话说我要去哪,他的态度已经坦然了不少。还是那句话,我一直以为我爹的封建思想是一块顽石,无坚不摧,但是水滴石穿。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如果你坚持做一件事,连成功也会惧怕你。
青蜜访谈
青蜜:旅途中你最喜欢做的是什么?
陈信霏:旅行过程中我喜欢逛逛书店,在台湾的时候,逛了许多书店。大到诚品,小到没名字的二手书店。我发现台湾给你的魅力,绝非多么绮丽的山川湖泊,也并不是街头巷尾的美食,而是整个城市的素质。你看北京那么大,地铁像是穿越城市的一条暴躁的疯狂火车,大书店宏伟气派,找本书都要上楼下楼大暴走,可是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书店有几家?专注文学和文化研究类的书店有几家?你看到的只是报纸上刊登某某小众书店又倒闭了。在台湾,火车站对面的书店都有赖声川的话剧剧本,台东这样的小城市里二手书店依然遍布各处,如果推土机不仅推掉建筑,还推掉文化,那才是这个民族更加可怕的事情。
青蜜:去过的所有城市中,哪座城市让你印象最为深刻?
陈信霏:记得我在重庆,从解放碑走到朝天门,我也没看导航,就这么散漫的随着人流走,走到朝天门附近一个衣服批发市场,闹哄哄臭烘烘的。因为山城的缘故,许多卖盒饭的,卖酸辣粉的,都在一个逐渐往下的阶梯两旁,我就站在人来人往的阶梯上向下看,那是被这个城市抛弃的地方,脏乱差绝对不是这个城市的人想展现的。被油烟熏黑的墙壁,热气腾腾的一次性饭盒,以及那些坐在里面身边堆了几包衣服,嘴里不断呲溜着酸辣粉的人。当我正要离开的时候,一只老鼠从放米线的窗台旁边的管道上探出,顺势溜走,消失在雾气的巷弄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这个城市很可爱,因为这幅画面它毫不取悦任何人,它不扭捏作势,看到游客就仿佛看到立体人民币,它不是景点,却能让人记住这就是重庆。
青蜜:旅行中有过什么难得的体验?
陈信霏:2013年的夏天,我有幸获得了中国国家地理北疆行的名额,跟随许多专家深入北疆进行为期六天的观鸟考察活动。六天的行程稍纵即逝,从布尔津小公园早起观鸟开始,我就对观鸟开始感兴趣。生在城市长在城市里的我,从小到大从未仔细观察过鸟。其实观鸟是个很神奇的过程,对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蓝喉歌鸲的蓝围脖和在130团新疆歌鸲的叫声,还有夜探魔术林去看猫头鹰。
在130团要离开的清晨,我学着西锐老师录下猫头鹰的叫声,用手机把新疆歌鸲的叫声录下来,然后在树下放。这厮果然围着声音源在几棵树之间飞来飞去,我用望眼镜去看它,它听见声音显得很兴奋,心里窃爽这是你自己的叫声都听不出来。这次旅程归来,对我一个很大的改变就是我听见鸟叫都会抬头望望天和树,找找是什么鸟。原来,我只是看风景而忽略了这万物间最美妙的动物。
青蜜:听说你计划并完成了一次环台湾眷村的自由行,大部分人都是去吃美食和逛景点,你是怎么想的?
陈信霏:其实我是对解放后的大陆和台湾着迷,如果提到台湾,那么眷村这段历史就不得不提,而且眷村文化已经成为了台湾文化的软实力。眷村通常是指台湾自1949年起至1960年代,中国大陆各省的中华民国国军及其眷属,因国共内战失利而随中华民国政府迁徙至台湾后,政府机关为其兴建或者配置的村落。
随蒋介石渡海东去的国军,多半住在这些竹篱笆围起来的村落里。遍布全岛的眷村就像北京的大院,以军种和部门为单位划分,有的甚至连村名都冠上部队番号。别小看那些竹子搭起来的篱笆,它们真能隔开两个世界,一边说的是台湾话,另一边则是南腔北调的国语。胡一虎说,眷村与大院,这两个词汇分别代表的是看似分裂内里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两种文化群落,前者在台湾,后者在大陆。“二者都是以1949年为时间起点,今天也都随着现代城市发展的演进而渐渐消退,最终分别成就的是两岸在一段相同岁月里成长起来的一代人”。
如果你翻阅邓丽君、李安、侯孝贤、杨德昌、宋楚瑜的履历,你会发现他们都来自于眷村。那是一个黄金时代,就像中国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一样,大师群星闪耀。眷村的父母,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只能靠自己,所以教育孩子独立,好强。一定做一个有知识文化的人,从眷村出来的人,会比较重视群体的利益,比较重视自己对社会的责任。
我对眷村的思考,是从杨德昌和侯孝贤的电影中而来,相比大陆第五代导演,台湾的新电影给人思考颇深,以“个人成长模式”来反映台湾十几年的社会变迁。例如《一一》在这个多变的社会,你能体味到每个个体的个人情感最细腻的变化。这是我对台湾第一个思考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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