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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西安
他们在武汉逗留了两天，去黄鹤楼因为没钱，又没有逃票机会，便呆在门外向里探视，沿着长江大桥走，远远观望。到武大，因没有同学，只能在校园内晃一圈后便离开…
他们该幸运总能碰上好人，即使这些好人总是会弄得他们心惊胆战。
从武大出来时，正好晚上九点，显然今晚他们还没地方落脚。一个大姐从后面赶上来，问：“你们两个在找地方住？”
哦，推荐住宿的。他们猜。
“你们是驴友是吧？正巧我们家里住满人了，帮不了你们了。”
哦，是纯粹搭讪的。
“你们想露宿是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扎帐篷。不用担心，我是军嫂，不会骗人。”
哦，是来骗人的。
她亮出了证件，可这年头什么都可能作假，可他们不好拒绝她，不然凭白无故就伤害了一个好人，这是个罪恶。
他们跟着走，她看出他们饿了，给他们买了吃的喝的，小洋小心翼翼看着，生怕她在里面下药，大姐一路上话都比较多，絮絮叨叨的，让他们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附和着搭上一两句。
“好了，往前面走就是军营了，这片地方很安全。”
小洋提议拍个照，这个做法相当聪明。这是他们的心计，很无可奈何。
等到她离开很久，他们也没发现现场有任何动静，便知道自己怪错人了，除了暗暗感谢外，就只能抱歉，抱歉。
武汉到西安，他们坐着辆宝马，司机大哥以一百四十多的时速在公路上狂飙，看来车好，人开起车子来也显得霸道。
离开时，他请他们吃了个饭，陶石一个劲拒绝，可还是拗不过小洋和大哥的要求，吃饭整个过程，他都显得不安。
“下次不能答应人家吃饭了，不好意思的。”
“我觉得没什么，他们愿意帮忙，而我们也需要，没必要拒绝。”
“你这样带给人家更多麻烦，适可而止就好。”
“布施，不就是这样的一种授和接？”
“那是另一回事，我们这是另一回事。”
“到底是麻烦，还是不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麻烦？”
“懒得跟你说。”
这是小洋第一次觉得陶石如此呆板，不懂变通。陶石也在纠结着小洋说的话。也许，他们谁也没有错。
他们喜欢西安人骨子里作为帝都人的傲气和豪爽，任何一个人，只要你问他，他都能跟你说出一大堆你不知道的东西，他们的景点导游也非常专业。
这是一座历史堆积起来的城市，踏在城市的每一步，下面都有一段悲欢离合。半坡遗址原始的葬礼，宗教崇拜，秦皇陵墓，陕西博物馆里每一个朝代的兴衰的演绎…
“宗教最初是出自于恐惧？”他莫名地提问导游，他心里想起了夏雨，好久都没有跟她联系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皈依佛教了，对她而言，她的信仰又是出自什么呢？
“讲解员是说“最初”，可谁知道现在呢？信与不信本就很难沟通的。”
“是哦。”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同意他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