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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朝着灯下那条狭长的影子追过去,黑夜似乎总跟他作对,面前这片树林的小路若隐若现,他时不时就踢到石头,醉意的脚步常常一个踉跄。她正倚在千秋上,无聊地摇晃,影子也摇摇晃晃地,让人不易看清。
她抽着烟,看着小洋慢慢走进。
“抽烟?”
“算了,不抽了,烦。”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习惯了,不过…”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想了一会,觉得还是算了。
“不想说些什么?不觉得我很任性?”
“我不想听你聊这个,给我支烟。”
这无疑是夏雨听到最伤心的一句话了,她本打算承受他所有的怒气,而现在,他一言不发,一个劲地抽烟,这让她十分郁闷和愧疚。
旁白不远就是鸣沙山,借着清冷的月光,能将高大沙丘的沙脊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俩呆在一起,叼着两个亮红的烟头,烟无聊地上升,袅袅地向上飘,冷月,缕缕青烟,如此清晰,再高一点,便消失在了树叶之间。
“是时间去翻墙了。走吧。”小洋说。
夏雨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跟在后面,酒劲被他们的无聊消了一大半,所有的注意都停留在了黑夜中的小路上,不慌不满,像是来了很多次。
正巧,前面有一大堆人在翻墙,听到他们两个突然冒出的声音,都被吓得半死。
“吓死我了,还以为保安来了。”
“吓死了。”他们低声地呢喃着。
“我前天晚上就是这样被捉到的,小心点,不要吵到管理人员。”一个胖妞说道。
大家听到,胆战心惊的,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兴奋,像是打了鸡血,纷纷地低语着。几个男的忙着把人送过铁丝墙去,整一堆人折腾了十分钟才全部翻过墙来。
“得快点离开这里,我前天就是在这里被捉住的,这一带巡查的人多。”
“大家快点吧,爬到背后的那座山上去,这样的话,就安全了。”
这样一说大家心里都寒寒的,纷纷沿着沙脊往沙山上走。
“那里有探照灯,不要把头探出去,能看见。”
他们埋着头,鼓着劲往上走,像是夜里摸黑,背着炸药包去炸敌人碉堡的敢死队。沙漠的夜里寒气逼人,但因为运动汗沁出来,留在皮肤上,背脊凉凉的。
突然,老远传来沙滩摩托的声响。
“快走,那是巡逻用的摩托,我昨天就是这样被截住的。”胖妞一说,整一群人头埋得更低了,脚步更急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车子声音隔得那么远,不怕吧。”小洋低声地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走吧。过了这座山就好。”夏雨笑着说。
结果,摩托声越来越近,引擎声在沉寂的沙漠里咆哮着,这队人被惊得慌,想黄昏丛林里逃散的飞鸟,他们俩也未能抵御这种情绪的入侵,黑暗中,夏雨无意识地拉着小洋的手向上跑。小洋在这一种慌乱中,没敏锐地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恩泽。
一队人都陷入了一种逃命的慌乱中,小洋走在前面,使劲地拉着夏雨,让她能走快点,可是在沙漠中,脚深陷沙子中,况且还走在沙脊上,左右摇摆的,寸步难行。
一会儿,他们实在受不了,停了下来,叉着腰看着彼此,又看了山脚下,才发现根本就没有摩托的踪影,是自己在吓自己。
下坡总比上坡快,他们从高大的沙丘顶端颠到谷底里,也只需那一小会,而且这一小会也不要需要做任何的歇息,越是往下,步伐就越快,不可遏制,如同洪水倾泻,一泄而下时会产生一种极大地兴奋感。而到低谷时,再仰望山顶,突然感觉一种莫名地空虚。
“快点,快点,走过这条线就安全了,不过,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就是在这里被抓住的。”
“快,下面就是马路,待会可能会有巡逻车子,得快点。”
“过了这马路后,往那几座沙山跑,这就安全了。”
被他们一说,逃票的人群又慌了起来,加快脚步向沙山上走。
这时,他们又听到了摩托的咆哮,看到了远处摇晃的灯光,他们便一窝蜂地跑了。
他们似乎比刚才更慌张,脚步迈得也大和快了许多。小洋拉着夏雨摸着黑往上跑,他们不知觉就和大队跑散了。
黑暗最能刺激人,也最能麻痹人,因为看不见,所以只能一直往前跑。“停下来吧,小洋,你拉着我很累了,我们已经跑过了几个山头了。”夏雨停下来,喘着气对她说。
“几个山头啦?安全啦?”小洋像是突然醒悟了过来,问。
“对啊,几个山头了,傻了你啊?”
“呵呵,要不再跑远一点,这样感觉安全。”
“够远了,我在这弹琴都可以了。”
经她一提醒,他在才清晰地感觉到这把琴的存在。“它是我的情人。”夏雨笑着说。她感觉到被琴压住的皮肤渗出了许多汗,捂在里面,冷冷的。
“貌似你是一直琴不离手。没想到,你逃票还要带着它。”
“对啊,不然怎么庆祝这样的胜利呢?”
“要庆祝?在这里?”
“对啊,怕吗?”
“万一…”
“跑了那么远了,谁还有心思来这里抓你。”
“要弹琴吗?”
“弹啊。”
“之前为什你…算了。”小洋看着夏雨微微地笑道。
“嗯,想想,弹什么呢?”
“许巍的《星空》。”
“好。”
秋天的风吹过原野,
无尽的星空多灿烂,
就在这个分手的夜晚,
你曾轻声地对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