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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和小白离开云南后她仍留在丽江一个客栈里。朋友林思到来的那天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随林思和旅馆哄乱的人群来到一个酒吧里,这似乎是一个专门为旅行者准备的酒吧,厅子中央是一个乐队,尼泊尔大裤衩,纳西族上衣,木板拖鞋…看来,他们已经从着装归类了自己所属的人群。他们唱歌有点冷,比如说:《痛苦的信仰》、《远望着北方》、《傲慢的上校》…
吧台上摆着一罐咖啡豆、威士忌、松子酒,他们围在一起点了些东西,开始闲聊,他们各自舒服地窝在沙发里,没人会因为谈话而激动地吹嘘起来。她点了杯橙色的酒,她双手握着厚重熠净的玻璃杯半卧在松软的沙发上,一话不发,只是看着他们淡淡地笑着,双眼和她杯里的酒一样,闪着淡淡的光。
酒吧的猫走过来,她本想等它靠近一点时把它抓住,挠挠它的毛发,可是这只猫只是在她够不着的距离上晃悠着,半点没有再靠近的意思。
在场的人酒劲上来了之后,在一对情侣的带头下,男女搭配地跳起了舞,恰到火候时,便牵手出去约会,夏雨的朋友林思是个美人,穿上吊带的民族长裙,她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刚才一帅哥搂着她的腰和她一起出去了。夏雨想起她出门前跟自己打的招呼,她笑了笑,她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对于这种事情,虽然她没试过,但觉得挺正常的。林思的事,她知道一点点:她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三年的男友和她分手了,理由是感情淡了。分手教会了她一件事:感情谁认真谁就先输了。现在,她喜欢短暂的男友,因为短暂,对于彼此,都具有神秘感,都具有魅力,就算离开了也不会有太大的伤感。
林思每次都会向她灌输这种思想时,都会拿她劈腿男友这件说事,而她每次总是呵呵地笑着面对。对她而言,林思的价值观也许没有错,但不代表自己就认可,赞成。在这里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男的示爱,而是她觉得自己虽孤单,但并不寂寞。
之所以在丽江呆了两个月,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一旦人窝在一个地方舒适了,就什么地方都不愿意走,去哪里都觉得厌烦。她启程去广州就像是冬天懒床不起,行李日复一日地收拾,倒腾,却没有哪一天能下决心带它走。
走的时候,她突然有点小感伤,想不起自己来这里多久了,来这里干嘛?她这样走走停停,与谁都没有关系,反复循环无意义,虽然是这样,她并不觉得迷茫,对于旅人来说,摆在前面的就是路,自己走便是。
将近黄昏的珠江别有风情,他们搭乘着从中大到芳村的水上巴士,沿着宽阔的江面一路向西,青黄色的江水被落日镀上了一层柔软的金黄,被前行的船强行撕开后又合上,船两边的江水不停地摇曳着,发出粼粼的镜光。光线透过城市灰蒙的空气,打在了高大的建筑群上,给俊冷的城市铺上了温暖的余晖,他们愉悦地看着面前江景,不曾想到广州还有这样的风景。
他们在江畔青年旅馆见到夏雨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把淡黄色的吉他调音,她闭着眼帘,低垂头,侧着,手指轻轻拨动钢丝,全神贯注地听着每一根琴弦的颤动,然后把琴弦调松或紧,反复重复。她的丝丝秀发被微风撩动,她似乎正站在一个平静湖边。
“嘿,夏雨,我们来了。”小白微笑着说,“你没看到我们啊?”
“哦,你们来了啦,我刚没留意。”她笑得很温暖,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现在看到了我?”突然平时活跃的小白不知说什么了,现场陷入了一小会沉默,他努力找些什么说,他看到小洋,便说:“记得他?你们在丽江见过。”
“哦,记得,你就是那个来丽江艳遇来着的,叫什么来着?”她拍拍头,努力试着想起。
“小洋,我不是去丽江艳遇,而且在那边也没有艳遇来着。”小洋强调着,他想不到自己给她的印象竟会是那样,心冷了大半。
“行了,不是,不是。”小白不耐烦小洋这样废话,便插了话。
“当然,这很重要,懂吗?”
他们不接着说下去,暗地笑着小洋不合时的严肃。小洋看到夏雨笑自己,不由紧蹙起来。
“对了,你怎么会来广州?”小白问。
“我经常参加音乐节,到处飘荡,到处唱,到广州很正常啊。”夏雨说,“我刚刚从天津赶过来,可惜之前都在云南境内采风,没赶上那里的音乐节。”
“你们认识了很久吗?”小洋问。
“算是吧。”小洋心里凉了一大截,小白继续说“不过,也不算是,我在去丽江还没真正见过她,只是一直关注她的博客而已。”说罢,小白便用手机展示夏雨博客主页 ,上面挂着一句话:背起吉他,漫步世界,就像我陪你听世界。
“呵呵,我们莫名其妙就在丽江碰上了,世界真小。”夏雨说。其实,对于小白来说,世界未必见得小,就像《功夫熊猫》里乌龟大师说的:therearenoaccident。
“那句话,什么意思啊?”小洋问。
夏雨拿起吉他,弹了一下,在小洋面前晃了晃,眼睛闪过一丝狡诈说:“就是这个啊,陪我听世界。”
“音乐节在那里举办?”
“就在隔壁的1850,今晚我们就去那里。”1850它其实是由一个旧双氧水厂改造而成的文化创意园,那些废弃的工厂,经过改造,建筑样式充满了后现代感觉,就跟摇滚一样,有葱郁的老树和虬曲缠绕建筑的常青藤,这种韵味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