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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露天搭建的舞台开始闪耀出别样的光辉,红的,绿的,黄的,紫的…舞台尽是张扬的自我,华丽,怪异,散发着颓废堕落的气息,金属的轰鸣都颤动了大地,颤动了现场人们的灵魂,现场的人拿着荧光棒随节奏轻轻挥舞着,唱着,喊着,呐喊着。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
声音略带沙哑,有点金属感觉,夏雨拿着吉他独自站舞台中央,深情地唱着,仰望四十五度,指着夜空中最亮的北斗星,不断地摆动着双手,仿佛这世界只有她和怀里的吉他。不敢相信,夏雨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她是如此地热情四射,充满理想的狂热。
……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
摇滚是现场的,场上有一种震撼,那种舞台感像迷药一样,让人颠倒。在场的人一同跟唱着,脖子耿起,满含泪水,随灯光左右轻轻摆动,小洋打开微信,边唱边录下来,把他的歌声连同现场的欢闹发给刘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他特别想有人能够分享这一份快乐,而能找到的人也只有老朋友刘阁了。
“为什么不带我去呢?好想跟着一起去啊。”刘阁回复。
小洋没回,只是继续录音,把语音发出后便关了。
“好high啊,很久没有这样了。”小洋按着噗噗颤动的胸口说,“真high。夏雨,你唱歌太好了。”
“情绪过于激动了,差点把眼泪流了出来,下次要控制一下才行了。”夏雨笑着回答。
“为什么呢?”小白问。
“情绪过于激动,掉泪,往往会影响效果,一个歌手得学会这个,可我至今还是学不会。”夏雨失落地说,
“你们不经常去听摇滚音乐会,平常不听摇滚歌曲?”
“没有啊,我也挺喜欢摇滚的,平常有空也会去参加这些音乐会,要不我怎么会留意你的微博呢,不过,这次是我最爽的一次,因为有你,你唱得很好,夜空中最亮…”小白说着便唱起来了。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小洋也打着拍子跟唱起来了,因为声音都憋在了喉咙里,面部都被憋红了,直至咳嗽才停了下来,“老了,老了。”
“装,装。”夏雨呵呵地笑着,扬起吉他,像是随时准备揍小洋。
“我不是特别痴迷摇滚歌曲,喜欢就听,像崔健,许巍,汪峰,beyond的歌我都听,不过到现场还是第一次。太棒了,真的。”小洋对于摇滚的认识十分浅薄,他能知晓的也就是涅槃的科本,他知道他也只是因为他的自杀和那句“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对于摇滚的认识也与骚乱、吸毒连续在一起。简单说,他骨子里认为摇滚一词带有贬义,不过飞鸟告诉他必须要有正观,他觉得需要端正,他希望在夏雨身上找到答案。
“你不觉得摇滚很颓废、黑白?”夏雨问,“不是很多人都这样觉得?”
“也许是愤怒和旺盛的荷尔蒙吧?”
“文艺到骨子了,也许你也该去干摇滚的。”小白呵呵地笑着。
“老实说,我真的很难将你和站在台上热情四射的人联系起来,这样的反差太大了。”小白说,“不觉得吗?小洋?”
“嗯,很难想象。”
“擦,你们才认识我多久?似乎把我个性摸透了一样?”夏雨咯咯地笑着。他们也在想,为什么啊?我们的确才认识不久而已啊。他们自嘲地笑着。
“你玩了多久这个啊?这样的流浪,你的学习怎么办?”小洋问。
“快三年了,真正走上这样的路,算两年吧,我在大三选了择休学,我们学校可以休学三年。”
“休学?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坚决的人。”小洋说。
“赞我,还是?”
“当然算是赞啦。”小白说。
夜晚,白鹅潭两边都亮起了灯火,一排,一排,随江延伸,隔岸观照,在黑夜中那些灯光并不显得璀璨繁华,也不显得温情,每个灯只能打亮那一小片地方,其它空间都停留在暗黑中,这样显得这些灯有那么一丁点孤独了,显得这江边有那么一点寂寞了。
他们倚靠在白鹅潭处的栏杆上,安静地喝着百威,听着江浪互相聊着天,他们显得百无聊赖但又感觉到十分愉悦。
“愿意再为我们唱一曲吗?夏雨。”小洋问。
“我们来个别样的晚会。行吧?”
“夜这么好,为什么不呢?”夏雨表情略显调皮,“朴树的歌怎样?”
“good,《生如夏花》,OK?”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 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 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
一把湘琴弹唱,一个天籁般和两个土鳖的唱腔,这样的组合梦幻得不能再梦幻,可却能带来最原始的感动。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
“我在这里啊,在这里啊…”
“咳咳”
“不行了,喉咙打不开,憋死了。”小洋抱怨地说。他最后几句几乎是咳着唱完的。
“大哥,又是你,太水了你。”小白揶揄到。
“靠,五十步笑一百步,咱八斤八两,夏雨你说是吧?”小洋将头转向夏雨,谄媚地看着她。
“小洋,你的确很水,水货。”
“美女,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心都碎了。”小洋假装心脏病突发,紧紧地锤打着心脏,看似就不行了。
“行啦,别装了。”
“浪费表情。”
“许巍,怎么样?”夏雨征求道。
“帅爆了,许巍是我最喜欢的歌手,很多人都认为汪峰和许巍很相似,可我并不觉得,一个是震慑人魂的冷峻和疯狂的热爱,一种是孤寂和温暖,平易和舒适。我更喜欢许巍。”
“哦,跟他一样啊,怎么会这么巧,连说话也一样。”夏雨喃喃地说。
“你朋友吗?也喜欢?”小洋问。
“嗯,哦哦,是,他也比较喜欢许巍。”她急促地说道,“汪峰,总给我一种难以言语的高傲,不知怎么说,唉,难以说清,你觉得呢?”
小洋和小白摇了摇头,小洋刚想起来的追问又被夏雨话语湮没了。
那些过往的人依稀的往事
有些笑容总是浮现我脑海
总是在每一个孤独的日子
我一个人弹琴到深夜
我多么想告诉你
在这些奇妙音符里
我听到善良诗句
一个光明的世界
我开始静心倾听
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
他们闭着眼唱着,和歌声沉醉一起沉醉在了这夜里,直至有人粗鲁地将他们打扰。
“美女,来,哥给你几百块,进去给我唱一曲,来,来。”一个三十多岁留着光头,肥肉横行的男子醉醺醺地说,在他的旁边还跟着几个穿着花格短裤男的,也喝得差不多了,他们正掐着腰随时准备帮忙。
“嘿,哥们,我们不去,你喝多了。”小白站起,挡住了他向夏雨伸来的手。小洋看着小白,他又感到了自己的怯弱,让他想起了方凡,小白此刻跟他多像啊,为什么刚才那一刻自己没冲出去,挡在前面?
“来,来,别挡住我,跟我来,给哥个面子,几百块,不行,一千…”光头男指着白鹅潭前面的酒吧说,这边确实常有喝醉了酒而酒品不这么样的人,趁着醉意放肆,没想到今晚让他们碰到了。
“去你妹的,给我滚开,你以为是夜场卖唱啊?”他们都没想到夏雨发飙是这般凌厉。
“大哥,请你们走开,我们不乐意去。”小洋总算鼓起勇气和这帮无赖讲理了。
“再说,一遍,看你唱得还可以,给脸不要是吧?”被夏雨这一骂,光头嬉皮的笑脸立即如绽开了一样,肥肉抽动。
“是,怎么?在酒吧见你这样的人多了.”
“小洋,送夏雨先走。”小白命令道。
“走吗?”光头的手越过小白的防线向夏雨伸来,想抓住她的手,强行留人。
“你妈的。”小白满是愤怒,顺手就给了光头的脸一拳,这一冷不及防将男子打得晕晕沉沉的。小洋惊愕了一刻,便冲了上来,往光头的身上招呼,
一旁几人看到了,纷纷冲上来,想把他们仨撕碎,小白突然大喊“小洋,跑啊。”
说完,小洋便拉着夏雨狂奔了起来,小白尾随其后,后面的一群SB看吃了亏,便追着他们起来了,可怜醉醺醺的,在小白眼中就像一坨屎,他们边追边往前面扔啤酒瓶子,幸好没伤着他们。
沿着珠江跑了老久,他们才停留了下来,三人都哈下腰来,大口大口地踹着气,彼此哈哈地大笑起来,这时小洋才松开了虎口,放开了夏雨柔软白皙的手腕,那里深深地印着他手指的掐痕。看着那红红的掐痕和气喘吁吁的小白,眼眶就红了。
小洋开始明白为什么方凡这么“草率”就爱上了叶姐,如今自己不正是这样吗,那种温软舒适的感情传遍全身,如同春日某一个雨日般。舍友看见他这两天异常,像打了鸡血,精力不限,明白他又看上了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