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发育》

作者:李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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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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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他们背着包囊游走想找一个落脚处,他们很久没有住旅馆了,半天后,他们终于在拉萨河附近找到了一家客栈的沙发,二十块一天,这是老板给的价格,相对来说还是挺合算的。此刻,他们身上还剩两百块钱,不过照这样下去,他们过不了几天就会断粮。进驻客栈后,他们急急忙忙地洗澡,洗衣服,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洗澡了。完事后他们便在沙发睡下,那么多外宿的夜晚,他们眼睛都敖红了,满布血丝,现在有张软绵绵的沙发提供给他们躺,这是莫大的幸福。

下午五点,拉萨太阳依旧高悬,不过阳光已有减弱之势,而八角街上游人慢慢多了起来,街上大半是游客,他们中大半是受了蛊惑辞职来西藏的年轻人,他们看上去很悠闲,甚至有点慵懒,穿着暗红色的尼泊尔大裤子,脚板下的拖鞋把地面拍得“哒哒”响。

他们今天主要是想到大昭寺广场转一转,看看拉萨核心的核心。大昭寺门外停留着一群人,藏人和汉人,跪着的和站着的,膜拜和看别人膜拜的人,信仰和不信仰的,被拍照和拍照的人…

小洋拉着陶石在那里看了些许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似在思考一个无比严肃的话题。这里已经相当现代化了,听当地人说旧房子要统一规划,可能面临拆迁,拆迁这个老生长谈的问题,他们对这个早就置若罔闻,不过他们现在却感到失望,这个并不是他们期待的拉萨,期待的佛教圣地。可是他们觉得也别扭,他们凭什么要求别人保持着一种原始的质朴,而自己却在都市里迷失呢?

光明茶馆一直是拉萨攻略的推荐地点,那是一间老旧的酥油茶馆,里面显得低矮和逼疚,桌子和椅子看起来也有些年月了,积满了油腻。身边是穿着毛皮的藏族汉子和穿着藏裙的大妈。点一壶八块钱的甜茶就可以在这里呆上一整天,这是极其实惠的。

“喂,接下去有什么打算?”小洋问陶石。

“到了拉萨哦。”

“废话。”

“你呢?有什么打算?”他显得迷茫,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把这个皮球踢回给小洋了。

“没劲。”小洋不由掩面长吁一声,“我好迷茫啊,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他这一动作引得隔壁客人纷纷把目光移到这里来,看得他们俩发窘。

“哪,你去死,把钱留给我。凭着这点钱,我还可以活多一阵子。”

“滚,唇亡齿寒,懂吗?我们现在要开始挣钱才可以了。”

“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挣钱,那里那么轻巧啊?”

“会有的,我相信爱情会有的,面包会有的。”

“屁,乌托邦的想法,你的爱情和面包都不靠谱。”

“别打击我,两个之中我至少能有一个。”

“哦,哦,我明白了,刘阁…”他谄媚地笑着。

“你妹。我说的是这里,拉萨也算是个艳遇之都,要找个陪伴不难。”

“还是考虑一下面包吧,怎么办呢?”

“凉拌喽。船到桥头自然直。”

“哎,孩子。”他故作老成地说了一句让小洋感到心底软绵无力,没有丝毫的底气,他被他放大的困难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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