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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夜游
夜雾袭来，行人如阳光一样慢慢地少了，他今天的生意该结束了。正当小洋要走时，陶石赶来了，他自己决定去当“黄牛”了，夸张地感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这一说遭来小洋更大的讽刺，他满是懊恼。
“好，我也和你去做黄牛。可以带我吗？”就在此时，之前不辞而别的雨虹突然从后面窜出，站在陶石的面前。
“黄牛哦，你也做？”
“嗨，我不做，自然有人做。有钱人的买得起票，穷的会自己去排。”她才不会有陶石那种纠结。
“那也是。”寒掺了一阵后，女生便决定请陶石他们去吃饭。小洋看出了雨虹是碍于陶石的面子才邀请了自己的，所以，他在陶石说话前，就想好了离开的借口。
“去了那么久啊？怎么，雨虹好像对你有意思哦？”小洋对着归来时春满面的陶石说。
“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
“还装，邦达时她就看上你了。瞎子都看得出来。”
“是吗？”
“不过，我劝你还是算了。不要来真的，你玩不起。”
“为什么？”
“你说的，路上的不适合做老婆。”他明显是答非所问。
“不要在背后戳人家，行吗，孩子？”
十点的时候，小洋自己盘算了一下，今天自己售出了六本，送了一本，共卖了140块。不过，他们心里仍感到担忧，他们剩下的就这点钱了。他们为了省钱，俩退了二十块一天的沙发。他们希望能在拉萨的公园找个地方搭帐篷。夜里，他们走在大街上，希望能找到一个落脚点，但走了大半个拉萨，就是在找不到，他们实在是累得走不动了，便把心一横，睡在警务站点附近商场外面的凳子上，这样至少安全。
“起来，起来，这不是睡觉的地方。”小洋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了两个警察站在他们身边。
“什么事？”陶石也醒了，他感到很懊恼。
“走了，走了，拉萨大街不能顺便睡觉。”他们似乎有点不耐烦。
“那我们走了，小洋。”他看着他，像是在征求意见。
“睡这里不行吗？哪一个城市规定大街上不准留宿的？广州，上海，北京？”小洋有点忿忿不平，他这话一半是冲陶石说的。
“反正这里就不行。走，走。”
“我不睡，坐在这里，总算可以吧？”
“不跟你扯，快走。”
陶石背上了包，一直很沉默，他并不想与他们争辩什么。
“走，走就走。”他火气瞬间窜起，冲着陶石叫了一声，便背着东西一个劲就走了，把陶石留在后面的夜里。
深夜里，他们再次游走在大街上，他们脚步声一个跟一个响，愈显大街的清冷。
“我刚才不是因为怕得罪他，我是看到他们铁了心赶我们走，所以才拉你的。”陶石说。
“是吗？挺好的，做得挺好的。”他一副满不在意的腔调。
“别人都这样子说了，闹不过他们的。”
小洋沉默不语，他对这种妥协感到深深地厌恶，就像他看到了自己自卑，他总不明白陶石平时如此聪敏的一个人，怎么出来之后变得如此木讷，心里那么多担忧。而陶石在一旁压着怒火，他的沉默都像是对他的讥讽，自己恨不得将小洋揍一顿。
折腾了半个小时后，他们找到了一栋居民楼的消防楼梯，在楼梯平台上摊下防潮垫睡了一宿，清早醒来已经过八点了。他们在公厕匆匆洗漱后便各自忙自己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