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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饭局
与叶姐约好晚上七点的饭局，现在已经过了七点半，她还没有现身，摆在方凡和小洋面前的这一锅汤被炉火快烧开了，蒸汽散发在空气中，与白炽灯碰到一块，就消失不见了，续了几次汤，锅里面的水没干，倒是人显得无聊焦躁。
方凡打了三个电话，都是在通话中。两人都有点急，不过两个人的急的东西不同，方凡着急着叶希，小洋着着急着方凡的着急，方凡的一脸不耐烦弄得小洋既尴尬又担心。他只能装着玩手机，可空间里一向爱高谈阔论的大神突然间低调了起来，半天空间动态都没有更新。
将近八点，叶姐匆匆赶到，没说什么便开餐了，彼此都顾着吃，桌上几乎没有什么话。
没多久，叶姐的手机便响了，嘟嘟地响震，她看着犹豫了，接也不是，不接也是，突兀的铃声占满了整个房间。
“喂，陈主任，我们学校捐款的事…”她接到电话便跑了出去，一走就是二十多分钟。
方凡本是一个没什么话说的人，叶姐一走，桌子剩他们俩，夏日的空气像遭遇了冰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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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姐回来不到五分钟，便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你能不能把手机给关掉？”方凡说。
“这事情很重要，学校的捐款…”叶姐说。
“把手机给我。”他一口命令的口吻，脸绷得更紧了，那是情绪被压抑的沉静。叶姐莫名就把手机给了他，他按下右键，把手机丢桌子上了。
“方凡，你干嘛？”
“能不能吃完再忙？”
“你知道，这事很重要。”
“很重要？你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很重要，地球少了你就不会转？”
“好，我不跟你吵，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恋人间的纠结与争吵与小洋毫不相干，唯一相关的就是他被旁人一般地晾在一边，他想说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上，他甚至没法弄清楚他们争吵的正真原因。
“好，那这样，小洋在这，我不和你争吵这个。”当小洋被提起，并作为这次争吵的终结的理由时，他就像一个犯了错了小孩，被老师当众揪出来。
“你是不是明天打算回县城？”
“是。”方凡说。
叶姐在还没有吃完晚饭的时候就离开了饭局，只留下他们两人。
方凡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他显得不在乎，借着和小洋聊天他要了一瓶百年糊涂。小洋只能喝一点点白酒，剩下的都被他倒自己杯子里了。
“你以为我想回县城啊？“
“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的，去县城工作也是我自己说的啊，她从来没说过。”
“那就是喽。”小洋虽然是这样回答，但是他的逻辑已经混乱了。
“那为什么你要去县城工作？不是专门来陪她的吗？”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她说来这里是她一个人的事，她不希望拖了谁的后腿。话说你明白吗？”他往身上招呼了一拳，小洋借着酒力，似乎通晓了些什么，他试图朝一个方向去追，去辨认清楚，可最终它还是消失在朦胧里了。他朝方凡傻笑了一下。
“小屁孩。”他半天才吐出这句最贴切的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