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发育》

作者:李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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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ta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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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去酒吧?”叶姐建议。

“好,我想去。”小洋马上附和到了。

“艳遇,哦不,正经艳遇。”他们三个阴险地看着小洋说。

进了一个音乐吧里,他们坐在靠墙的一边,各自点了一支啤酒,边听酒吧乐队弹唱,边聊着天。这家酒吧人显得稀少,冷冷清清的,来的基本都是情侣和朋友,小洋环顾了四周一圈,感到了些些失望。

突然小洋眼睛亮了起来,身子貌似要站起来,叶姐看到了,笑着说:“怎么,看到漂亮妹子啦?”

“不是,看到了一个熟人,我隔壁班同学。我去打个招呼。”

“世界本来就小,况且丽江就是个大杂烩,碰到熟人不奇怪。”王蕾说。

小洋绕过几个酒桌,因为一个台阶差点摔了一跤。靠近时,他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说:“咦,小白,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来了丽江?”

“靠,世界真小,你也来了啊。”

小白和小洋是同校的土木男,他们专业的人总自嘲又土又木,平时他们没什么交流,只有在碰见时会打个招呼,彼此都没什么好感。甚至,小洋挺鄙视这个富二代的,他时常出入酒吧,身边总跟着浓妆艳抹的大眼妹,隔几个星期,身边的女孩又换了。每次,小洋路上见到他,跟他打招呼,总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烟草味和淡淡的酒精味,还有一旁女生散发的浓烈香水味。如果从小洋字典里找两个字形容他,那就是:颓废。

当然小洋在小白眼里也好不到那里去,小洋这个学年挂了四科,按照网络说法他就是“学渣”。他不学习的理由理直气壮:不喜欢。他喜欢的是哲学、心理学、社会学,他大学大半时间是花在这些书籍上,不过至今为止,他还在:人何来,何干,何去,这三个哲学命题上纠结。

“艳遇来了吗?”直至女孩转过身,他才发觉发现说错了,她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女孩。

平整顺滑的短发,略微圆滑的脸庞,五官显得很精致,眼睛清澈闪烁。小洋感到很惊愕,他见过她,在广州BCD一条行人匆匆的地下通道里,她当时穿着一条浅色水洗牛仔背带裤,腰上挂着一把吉黄色的吉他,一旁摆着一个不大破旧的登山包,她唱着崔健的《一块红布》,一首早就过时的老歌。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

它让我忘掉我没地儿住

你问我还要去何方

我说要上你的路

……

没有来由,第一次看见她,小洋就着迷了,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告诉他找到了另一片叶子。

一把吉他,一只包囊,流浪,也许还单身…

在这CBD的地下道中,她如此突兀,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标签,因为这个,她让人着迷,让小洋着魔。

他多想问她那电话号码啊,可他感觉到很怯弱…他走过去,蹲下来,往里面放下自己的心意,听完这一曲便走了。

“夏雨,前两天认识的一个歌手。”小白说,眼中带有一种少有正式。

“哦,原来你叫夏雨,是在这里驻唱的吗?”

“不,我刚来这里,想来这里看看而已,我不算歌手,就是喜欢到处流浪唱歌而已。”她答,“到处流浪,唱,兴趣而已…”似乎她不愿过多说些什么。

小洋若有所思,呆板了一阵。

“你见过我吗?”

“喂喂,傻了?人家问你呢?回答人家啊?”小白提醒道。

“不好意思,叫我小洋就可以了。”

“葛,问你见过她没有。”

“见过,之前在广州天河CBD弹唱,是吗?”

“嗯嗯,很久了,还记得我?”

“怎么能记不住呢?真巧啊?”小洋喃喃地说。

“看到美女就瞪大眼了,看来你在丽江没有艳遇上了,夏雨,你要不要考虑下啊?”小白呵呵地笑着。

“什么艳遇?”小洋显得一本正经,他指着隔壁不远的叶姐他们说:“我陪朋友来逛逛。”

“要不过来喝一点,一起聊聊天?”小洋冲着女生问。

“不了,我跟他聊一会,待会就走了。”

“那,美女,有机会再见。”小洋转过身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嫉妒,这女孩跟小白以往认识的女孩当然不一样,他想不明白小白怎么就认识了她,而且女孩对他还蛮好的。

回去时,叶希他们已近喝上聊上了。

“方凡,过些日子有空吗?想让你假装我男友,和我回家看一看,了却奶奶的心愿。”

方凡先是感到惊愕,缓了一会,像是决定什么了,才拍了拍她肩膀,轻声地说:“嗯,好。”

小洋在一旁感觉到了些尴尬,他只能不停地喝才能掩盖这一种感情,但他也隐隐感到好奇,方凡为什么那么快就喜欢上了叶希。

“算一算,将近七年了,好好的大学没读完就跑了出来,流离浪荡了七年,说什么从事慈善,可到现在还是得靠弟弟偷偷给钱,我姐都结婚了,孩子都五岁了,奶奶一直为我急…”

酒让刚还在闲聊的人,在辛酸和酒精混合下,不断发酵,片刻产生一股不可遏制的悲伤,击溃清醒时建筑起的厚厚防备。

“叶希,看着我。你奶奶能理解的,我一直知道你要什么。”王蕾拉着叶希的手,轻拍着。之后,叶姐没有再说什么,大家便都陷入了沉默,偶尔有人冒出一两句话,想冲淡这尴尬的场面,都没奏效,这个时候,喝酒是最好的替代办法。

“现在要什么?为了自己,拖累了这么多人,这值得?屁…”她呵呵地笑,仿佛以往倍加珍惜的东西在她面前变的不值一提,她现在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抛弃掉,以此获得一种极大的快感,并以此抵御这股悲伤。

“叶希,听我说,你累了,累了,要不回家吧,太苦就回家吧。”王蕾揉着她肩膀轻声地说道。

“叶希,这是第五瓶了,你快醉了,不喝了我们回去吧。”方凡扶着她肩膀,准备把她送回去。

“是啊,叶姐,我们回去。”小洋感到很茫然。

“混蛋,滚开,妈的,滚。”叶姐声歇力竭地喊着,并用力地推开方凡,一脸凌厉,差点摔到了。音乐吧里的人都被吓到了,纷纷向这里看过来,满是疑惑。

方凡仍抱着叶姐,没有松手,他不解地看着王蕾。王蕾扶着叶姐,拍拍她的肩说:“没事,没事,没有那个混蛋了,我们都爱你呢?”

“方凡,我们送叶希回去吧。”

“你不用去了,我送她就行了,你早回去吧,有我们在,没事。”方凡说,“叶希,怎么…”

“嗯,以后她想说再问她吧。”当他们快要分开的时候,王蕾转过身对方凡说:“拜托你了,考虑一下,叶希就这样,如果可以至少假装她男友和她回一趟家。”

“好。”

“呵呵,王蕾你又乱说了,又乱说了。”

“亲爱的,我没乱说,回去吧。”王蕾走过来,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

叶姐回到旅馆又折腾了一会,一直都是方凡在照看她,小洋只能在一旁打下手,干看着,自责自己帮不上什么,他看着方凡,既惊讶他的细心,又惊讶他对叶希这么快动情,他想问,可想了想,又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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