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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喜欢把生活过成两个极端,要么打了鸡血似的来一场远行,要么如同一头懒猪,吃饭睡觉,都在猪圈里,从没离开过。当然,这样的生活也很快结束,小白他们开学了,叶希他们将要开始工作,夏雨因为广州某个音乐小杂志的邀请,将要到这里工作一段时间。
开学的那一天,小洋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衣,头发还没剪,显得有点干枯,小白见到他揶揄地说:“你看上去,好像三十岁的人,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你是说自己有了爱情的滋润,变年轻了吧?”小洋嘻哈地说。
“我是想说你变老了,老了而已。”
小洋感到很悲哀,便匆匆忙忙和他赶去上课了。
春天的雨淅淅沥沥地下,地上一片潮湿,光滑的瓷砖上留着冒着小气泡的黄色脚印,一个叠在一个的上面,不知多少人踩过了它。天空中满是雨雾,蒙白的一片,有点阴郁。小洋收下蓝色格子伞时,才发现自己拿错了舍友的伞,不过没关系,不是你拿我的,我拿你的吗?
老师在上面只顾自己讲给自己听,学生听着如同嚼蜡。小洋在下面着看他的心理学著作,阿德勒的《自卑与超越》,小白总是低着头玩弄着iphone4s,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女生了。大学每一个人都遵循一个规则,无论来与不来,保持着你的沉默,不影响老师的兴致,老师也就不会多管你。
“这是你的伞是吧?给你,我给你。”舍友很不爽,当场把那把伞折成了九十度,扔在了小洋的座位上,湿滴滴的,像是在流血。
小洋站起来,愤怒地看着他,说:“fuck,不给我面子是吧。”
“妈的,给你,全给你。”舍友丝毫不给他面子,执拗地站在那里。
教室的人都纷纷往这边看来,他们显得有些惊愕,目光像是蜷缩了一样,微微颤颤地往这边看来。
不知道,小洋有没有揍他的勇气?胸腔内满是气愤,他想冲出座位,可被另一个拦住了,仿佛间勇气就泄掉了一半,他不知觉就停了下来。
“撇”地一声,在小洋犹豫要不要撕破脸冲出去揍他一顿时,小白径直地走了过来,给了舍友狠狠的一巴。小洋反应过来时,仿佛自己挨了一巴掌。
“把伞拿回去。”小白把湿漉漉的雨伞丢给小洋舍友。舍友明显是吃软怕硬的主,没拿伞便离开了教室。
下午时,院办公室把他们叫了过去,唧唧哇哇地讲了一大堆屁话,总结来说就是:打架就是不该,无论是为了什么。
小洋执拗地揽下了所有的过错,即使被校方给予了一次警告。这是他找回自尊和感谢朋友唯一的方式。
“屁话,这一堆家伙SB来着,他们懂个球。”
“打架,就是不该,扯淡。”
“我没上来,你会不会出去揍他?”
小洋沉默不语,他仍在纠结着这件事。
夜幕盖住大地时,他们俩坐在江边,喝着啤酒,一旁还堆放着七八罐百威。夜遮住了他们的脸,即使靠得很近也不轻易地看到对方的神情,小洋回想着小白说的话,继续保持着沉默:不知道,没有同桌的阻拦,自己会不会上去揍他,到底会不会上去?但是结果已经出来了,他输给了自己的怯弱,自己深深地感觉到那个东西就长在肉里,长了根,就像一个硬疣。
“不知道。”
“你顾虑那么多干嘛?那种人就该揍。”他和小洋碰了下,便喝了一小口。
“下次,我会马上揍他一顿,把他看成一坨shif。”
他们碰了个,小白看过小洋的勇气,他不是那种怯弱的人,甚至一度比自己更为勇敢,可他到底顾虑着什么,他一直无法得知,也许是他过于善良,害怕带给人伤害,不像小楠,爱面子,随时可能跟你翻脸,好端端的,一会就中枪了。
“你笑话我啊?”小洋试探着问。
“怎么会,每个人总有他看不到的地方,你看你,不是敢和夏雨表白?”小白说,“唉,喝酒。”
小洋似乎听懂了,和小白碰了一个,俩人默契地转换了话题。
“你说小楠,有没有挂科呢?”小白说,“她那么爱玩,估计和我们参不多。”
“比你好吧。”小洋一脸嬉戏。
“我们能分出什么差别?”
“你们的确没有什么差别,挺好的。”小洋阴鸷地笑着,让人特想扁他。
“乱来,乱来了。你又想干嘛来了?”
“你别不承认,你总忘了我之前看了那么多心理学。”小洋说,“你们别不承认。要不,当时在陵水时,你怎么回抛下我去陪小楠呢?”
“我们一路上经常吵架,怎么看也不像啊。我觉得我们不是。”
“别以为你经验老道,你之前那些,那些“女神”,那一个是你认真过的?”
小白被他这样说,有点不安,他不太习惯别人揭自己的伤疤。“就你那点经验,我擦,滚。”
“你的话语,越来越像小楠的了,我觉得你们挺配的,觉得你们愈吵,闹别扭,感情就越好。”
“滚,有你这样的吗?”
“小楠真不错,认真点。”
“夏雨更不错。认真点。”
他们俩傻笑着看着彼此,可不一会儿目光就变得紧促起来,这种偶尔产生于同性之间的奇妙之情,让他们接下来不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