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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这几天有点无聊,他常呆在江边,往往晚上一两点才回去。第五天,巨大的失落袭击了他,他想做最后的努力。她快从深圳回来了,而此时,他却犹豫该不该去接她。
车外滴滴嗒嗒地下着雨,高速上一片朦胧,每辆车子都开得小心翼翼,粗心的车主不小心撞上了高速路中间的绿化带。她在车上收到了小洋的几条短息,每一条都是那么咄咄逼人,让她没有回旋余地。
来深圳,她是想来了断一些东西,虽然是整天无聊地走在大梅沙海滩上,捡贝壳,看海浪,这一切在别人看来毫无意义,可这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告别。她知道杨北台也在这里,她没想过回去他那,回到一方就是对另一方的不公,这是她甩不掉的道德包袱。
那晚,不知道谁通知了杨北台,在她在这里遇到最大困难时,他来到了她的身边,把她从斗殴事件中拉扯了出来。
“我会在你的楼下等,或是在江边等,我们必须见个面。”小洋的短信让她无从选择。
车内昏睡时,她想起了这段时间内反复出现的噩梦:
她梦见蚂蝗爬到双脚上,她惊慌得用手去扯它,它吸得太紧,结果扯断了蚂蝗的身体,而另一半却钻进了她的皮肤里,边吸她的血边长大。她急得拿刀子划开脚上的皮肤把蚂蝗取出来。另一个脚也是同样的情况!每每醒来,她都冷汗直冒。
她想着这个梦中,试图从中捕捉到什么信息,小洋跟她说过梦是潜意识的反应,有着重要的预示。不过,现在她仍对这个梦暗示一无所知。
夜色已深,小洋身边摆着一束精心包扎的玫瑰,他坐在石板凳很久了,周围石板地面被零星的雨点打湿,空气中有股泥尘味。
微博上说:今晚有台风,不宜外出。
江风大起来了,江边树的叶子被吹得沙沙响,路人知晓天气情况,步履匆匆。
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刘阁还是没有出现。天就要变脸了,他祈祷着这场台风雨能晚一点点,那怕一点点。
沙哑的天空被乌云遮住,变得更加低落,半个小时又过去了,空气中依然只有雨点。
她从江堤不远处走过来,脸上有点冷淡。他本该捧着花迎上去的,可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攥住了脚,他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原地,等待她到身边。
“等了很久?”
“还行。”
“坐吧,刚从深圳回来吗?”
“好。”她优雅地坐下,离他不远不近。
“这花送给你的,从来没有送花给你,抱歉。”
“谢谢。”突然间他对她那么好,让她无从适应。
“刘阁,回来行吗?我从来没有为一个女生…”他抱头抵着双膝说。
“小洋,不要这样了,我还是要走的。”
“刘阁,那晚放生的那条鱼,我想到的就是你。可是…”他说话如鲠在喉,之前在脑海的一幕幕排练便瞬间被抹去,他头脑有点空白。
“这几天本来打算去深圳散心的,可发生了很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讲,那时杨北台帮了我,很…”
“我不想听。”
“你不能…”
“先别说。你冷静一下。”她不知何时起,从悲伤中获得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也许这只是麻木。
雨并不大,只是被今年最后一场台风夹裹着,雨滴被抽成丝,横割过来,撞伞上成了噼里啪啦的雨声,撞在皮肤上成了一滩的清凉,撞在江面成了一层薄纱,周围的人早已经散去,唯有他们还暴露在风暴中。他们静默了很久,终于有一个人打破了彼此的静默。
“小洋,你说过你会用一夜忘记我的,你没做到…呵呵,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刘阁,你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
“我已经有了决定,有了。”她表情很镇定,“我选择了杨北台,你,我抓不住。”
“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选择了他。”他从她冷漠的表情和不敢直视的眼神里看到了无法容忍的嫉妒和欺骗。
“再说一遍。”他命令。
“我选择了他。”她吐字清晰。
他拿开伞,拿起旁边的花,慢慢站起来,这动作因为他静坐了太久,血液不流通,迟缓了很多,他把花重重点摔下去,美丽崩分离析。
他转过身,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喊“fuck”
不远处雨停躲雨的老人被吓得一条。
“fuck”又一句。
她被吓蒙了,连哭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