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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躲在巷道的转角处,依着墙粗糙的白墙,看到他一个人踽踽独行在洋洋洒洒的行人中,时不时抬起头茫然地看看天空,擦拭眼泪,时又不得不低下头,在帽檐的遮盖下用双手捂着脸,抑制住低吼的哭声和掩住模糊的泪脸。
她看着他,十分难受,眼泪忍不住就留了下来。她既感到自责又无奈,她本想走,可最后留了下来打招呼。
“小洋,好久不见。”夏雨站在他的面前,轻声地说。
“夏雨…”他恍惚地听到了她的声音,像是在记忆中传来一样,他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她就在面前,甚至他还可以感受得到她身体的温热,她没什么变化,白色t恤,紧身牛仔裤,背着把吉他,不过她手上又多了几条念珠,能从她气质里看出她跟佛教有不浅的结缘。
“刚看到你在这里了,从警局出来。”她轻声地说,不由轻轻地擦拭一下泪痕。
“呵呵,不好意思哦,让你看到了,很难看是吧?”小洋有点不自在,“你来这里了吗?我一直都不知道,住在哪里呢?”
“东措,和小白他们住在一起。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怪不得,前天叫我去他们哪里,说是有惊喜,原来是你。”
“我告诉他们不要说的。”她感觉自己矛盾起来了。
“为什么?怕见到我吗?”他挑衅着她。
“我怕什么,只是,我想自己来找你。”夏雨看着他,眼睛直视着她。
“你信佛啦,哈哈,我总感觉你会信佛的。”
“嗯,我前几天就在八角街这里绕了三圈,转经。等雪顿节后,我打算去阿里的冈仁波齐朝拜,转山。”
“哦,这样。”他一瞬间发现自己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以前那些日子里闷在心里的话,现在却不需要再讲了。
“小洋,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她眼睛红润红润的。
“嗨,有什么呢,我自己离开的,有什么好说呢。”这句话就像钢针一样,直刺她的心,信佛之后,她更加愿意相信情感控制不是在大脑内,而是在心脏,自己能感受到的情感也都在心脏部位,逻辑思维才是在大脑内部的。而现在她就清晰地感觉到了心脏的疼痛。
“小洋,小洋。”她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暗含的感情丰富。
“如果你没事,帮我卖一会这些册子。顺便聊一聊。”
“当然可以。”她有点开心。
夏雨到禾木之后,在那间客栈做了两个月的义工,那个老板是个宗教情缘极深的人,《圣经》《金刚经》《古兰经》他都看,按他自己的说法,他算是个无宗教信仰的人,但他认为所有的宗教都有它的短处长处。夏雨在那里住的一段时间内,经常和老板交流这些,但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强大,能通过参透这些经典,从而找到一条自己的路,找到一条没有尽头的路。现实是她需要一个依靠。于是,她自己跑去敲了佛教的大门。深秋时,等到草木都变成金黄后,她离开了禾木,去了四川找她的一个音乐朋友,之后又去了大理,直到现在。小洋惊讶地发现她的旅行如今变得这样平淡,没有一丝涟漪。
看书,写作,考研,这些在夏雨看来多少有点惊讶,她没想到小洋有这么多的期望。
“我突然想到了一首歌。许巍的《我们》。”
“能在这里唱吗?你现在敢在这些里唱了吗?”
“嗯。”她感激地点着头。
也许是出发太久,
我居然迷失在旅途,
我最亲爱的朋友
…
周围的人听到了音乐都围了过来,一圈围着一圈,小洋看着夏雨,她脸上多了那种恬阔,这是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龄可以拥有的气质。两人随着音乐想起了很多事,那些曾经看起来困苦不堪的事,突然都变得温情,让人回忆,小洋轻松地拍打着拍子,像是喝醉了酒。
游客为了表示对他们的赞助,纷纷掏钱买下他的册子,十块,二十,五十,一百,面对他们的热心,小洋感到异样的沉
重,他怕愧对他们这样的期待。
“怎么了?”
“一种行为被放大后,就再也不属于自己,这些也就变得沉重起来了。”
“尽力就好,心安则安。”她默默地看着他,这一番平常的话,在她的注视下充满了温情和深刻,他突然有吻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