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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恍惚
出去时候，她稍稍打扮了一下，化了一个很淡的妆，带了一顶淡青色的大檐帽，一条红色的碎花裙，这少有的打扮让她显得美丽了很多。骑车游逛十里画廊时，小洋一直都骑在她的左手边，随她走走停停，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那样的眼神，那种热切的温柔，既让她欢喜期待，又让她感到深深地愧疚，这个眼神和杨北台没什么两样。
“小洋。我爱你。”她凑过去偷吻了他，也就这一瞬间，她自己也给自己吓到了。
“嗯，我也是。”他吻过去，她却躲开了她的唇，让他扑了个空。他认为她在撒娇。
骑着休闲单车沿着宽大的沥青公路骑行，十里画廊慢慢展现，竹笋般地拔地而起的石山错落在公路两旁，如同人在画中游。
过遇龙河的时候，小洋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惊艳，桥上看到的这种美景是如此偶然和完美。一副图画构想瞬间生成，他叫停了刘阁，她娇气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穿着的碎花裙子正好，桥上护栏正好被拆除了，水泥块零散地被丢在路面。她背后的遇龙河清幽碧绿，缓慢的河流绕过几座不高的石山，河旁生长着一簇簇竹林。他并不觉得面前残缺的水泥过于突兀，反而显出一种异样的美，他并不知道这是由于荷尔蒙作祟。
午后的阳光把他们的脸颊晒得滚烫，为了躲避阳光和酷热，他们去了漓江边，沿着西街后面的石板路向右走，顺着岩壁下的公路一直走，一会后，从公路沿小路向下，就是漓江的堤岸，这一段的漓江江水呈青绿色，江面很宽，江边的水一人深，底下一簇簇青色水草在水中囚开了。大概因此段处于老码头不远处，常有人走动，这里的岸边很平整，很适合人发呆，特别是情侣。他们把脚伸进水中，无聊地搅动着江水，一旁的人都穿着泳衣，时而沉入水中半天不浮出水面，时而杀猪般地从堤岸跳下水中，平滑的江面被炸开，水花四溢，现场的人员无一幸免，衣服，头发都被弄湿了。他们对于这样的意外，一点歉意都没有，仿佛这是他们应受之灾一样。
现在因昨晚爱抚了一整夜而带来的困倦才正真向他们袭来，他们拉着手，打着哈欠，江边的嬉笑声有点希弱，阳光貌似拉得很长。
“我想下去游泳。”
“不行，把衣服都弄湿了，会感冒的。”
“我要下去。”她发嗲。
无论她怎么撒娇他就是不答应，他的坚决是她所期待的回答，这种强硬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在江水中泡了一下午后，最终感冒的是小洋，起来时，被风一吹，他连打了几个喷嚏，嘴唇微微发紫。
“这就是贪欢的代价。”她偷笑着提示。
“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他刚说，便连打了几个喷嚏。
“貌似你来了这里后就没怎么笑过？“
“有吗？有吗？”她装作怀疑，打断了他对此事的追问。
夕阳将下时，西斜的余晖打在江面上，银光一片，夕阳正好被群群石山挡住了，它们倩美的剪影被勾勒出来，四周变成一片墨色，蜿蜒的漓江变成了一副黑白山水画。黑白相间，简单自然。
傍晚的光线正好，恰能看到对方的面孔又不至于太过清晰看见了粉刺痘痘之类的，沿着公路走，一路都显得很冷清，前后都看不见人，只有脚步声被岩石反射回来，在两人间单调地响着。
他们在西街一旁的街道买了一个柚子，那种清香甘甜一直是他们喜欢的，这种味道总能让人欢悦起来。
昏暗的漓江边，刘阁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暖。”
“哦。”这不知道是她多少次问起了，而他每一次都是这样回答的。她尝试追问下去，可他却什么都答不上来，有时候为了掩盖他的窘迫，他还会打断她。“谁能准确地说清为什么爱啊？”的确，没有人能说清，可在她看来，他的回答缺乏温度和信任感。他至少该尝试骗一骗她，让自己高兴和心安，不骗在她看来是不爱的表现。
两人在江边呆了半个小时，才拉着手，离开江边，穿过一片昏暗，再穿过一片繁华，再穿过一片冷清才回到旅馆。
他们在旅馆门前买了些啤酒和水果，房间的冷气自他们离开后就一直开着，房间里散发着旅馆特有的消毒粉味，这是刘阁很反感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