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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小洋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洗澡。当他再次出现在大厅时,方凡、叶姐和飞鸟已经喝上了,方凡拿着一瓶酒,满怀心事,叶姐边抽烟边喝着酒,他们俩都在考虑该不该说话,时间在踟蹰中慢慢流过,小洋闯进来,不知该说些什么打破这样的沉默。
一周前,叶姐还留在云南红谷地区的一个偏远山村,镇上没有公路直达。进村需要在那些高大的山峰间绕行四个多小时,山路终年湿滑,草丛中总隐藏着随时吸附上身体吸血的蚂蝗,茂盛的深林上空终年罩着雾气,穿行其间,渐渐被现代文明遗忘。
她在这里已经大半年了,是某个慈善机构派往这里的唯一自愿者,主要负责学校的建设和村子的公路建设。她住宿环境很差,外墙长满青苔,房子内没有厕所和澡房,上厕所需要跑到百米外的学校。
工作原因,她需要在村子和镇子间来回,一段路下来,脚上都是蚂蝗,她脱下鞋子,把吸附在皮肤上的蚂蝗拧下来,然后用脚搓死,起初,蚂蝗那种湿滑、柔软让她感到很恶心,不过现在她习惯了,她经常借此自嘲自己变成了女汉子。
叶姐对这里的感情有些复杂,这里的人既淳朴又横蛮。村里节日时,村里人会聚在一起,围着火把跳舞,喝了点酒的男人会光着膀子和光着脚丫,拉着女人的手,边唱着当地的歌,边跳舞。不过,这个时候往往会因为姓徐的看不顺姓李的而殴打起来。
他主持的修路因为当地人没拿到工钱拒绝出工而瘫痪,她不明白路是为他们建设的,为何修路的时候,计较这么多?她离开村子前一周,她与镇上的教育主任闹翻了。事情是因为一个山里的贫困高考毕业生逾期没来申请助学资金,她觉得情有可原,便答应帮他忙。而教育主任则认为,通知很早就发下去了,逾期是他们的错,而不该因为这个给他们的工作带来麻烦。两人意见不合,便引起了争端,最终这件事导致了叶希对这里的失望,选择了离开。
当然,这些并不是她离开的最终原因,至于是什么,叶希一直都没有告诉他们。她唯一会跟他们提起的烦心事,就是自己的婚事,家里人一直催促她找男朋友。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飞鸟关切地看着叶姐问。
“在大理和丽江逛一圈再回去工作,我在云南大半年,都还没来过这两处。”她把烟烬轻轻地靠在烟灰缸里,然后喝了一小口老挝啤酒说。
“找到了新工作吗?”
“杭州的一家学校需要我去做特殊教育工作。过十天,就得赶去那里。”
“也是跟慈善有关?”飞鸟问得很轻,仿佛语言地下暗涌着丝丝窃语。
“嗯,我喜欢这些工作,这不是看起来光鲜与否的问题。”她定定地看着大家,似乎要大家竭力明白这一点。
小洋和方凡点了点头。
“你家里不着急你…”
“呵呵,所以,我不立即回青岛就是这个原因啊。”她呵呵地笑着,“家里人要给我找对象,可我不愿意,可怜我这么大了,还要家里人介绍。”她使劲地自嘲着,旁人越来越弄不明白,到底是一种无奈还是一种自责。
“要不你们俩试试,我看他挺好的,至少身板挺得很直。”飞鸟指着拿着啤酒的方凡说,“你当过兵吗?看你的身板和表情像退役回来的。”
“他啊,看起来这么小,跟小洋这个小屁孩一样。”叶姐指着方凡哈哈地笑。
“什么小屁孩啊,我今年二十七,小你一岁而已。我从特种兵退役回来后,工作了两年,之后再回去读大学。”方凡得意地看着叶姐说。
在场的人骚动了起来,大家都明白方凡这话里的含义,默默地笑着,突然小楠装做老成地说:“多好的小伙子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俩都挺适合的,不要错过了。”
“呵呵,方凡他家在湖北,我家在青岛,太远了,家里接受不了。”她使劲解释。
“我家里也这样认为。”这时,反倒是方凡开始为她辩解了。结果,他们越是辩解现场越是起哄,越是铁定地把她们撮合在一起。